上月關鍵字:魷魚遊戲 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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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數據資料參考自「Google 搜尋趨勢」(http://www.google.com/trends/)
2021年,《魷魚遊戲》在 Netflix 上推出後迅速成為全球熱議焦點。三年後,《魷魚遊戲 2》再次引發熱潮,也迅速登上了台灣 Google 搜尋趨勢榜首。
你死我亡
「魷魚遊戲」一詞源自 1970-80 年代流行於韓國兒童間的傳統遊戲,透過簡單在地板上畫出一個圓圈、三角形與正方形,就能讓攻守雙方在這三個組合起來酷似魷魚形狀的場地中,展開競逐。遊戲中,攻守雙方要運用團隊策略互相推擠,要嘛把對手擠出線外,要嘛穿越對手以佔領或保護特定土地。然而無論是哪一方獲勝,都意味著他們成功地讓另一方在遊戲中「死去」。
《魷魚遊戲》影集中,456 名參賽者則共同參加了 6 場以生死作為代價的比賽,而每一個參賽者的死亡,都代表著獎金將再多累計增加1 億韓元。因此最後唯一生存下來的獲勝者,將獨得代表每個人生命,總額高達 456 億韓元的獎金。
零和遊戲
無論是小朋友的「魷魚遊戲」,或電視劇中成人以命相搏的《魷魚遊戲》,本質上都與一場博奕賭局相似,因為贏家最終所獲得的賭注或勝利,並不來自於他創造了任何新價值,而僅僅來自於輸家的失敗與他所失去的賭注。如果我們從上帝視角來看,就會發現這整個遊戲的總和為零,於是數學家就用「零和遊戲」一詞,來描述了這類活動。
「零和遊戲」這個概念,在上世紀 40 年代被細述在《賽局理論與經濟行為》一書後,立即引發轟動。人們赫然發現,原來人類社會中,有太多行為到頭來都只是一場沒有創造新價值,而只在彼此搶奪既有價值的「零和遊戲」。有太多所謂的「勝利者的光環」,自始至終也只不過是他們踩踏著用「失敗者的苦澀」為基石,所堆砌出來的墳墓而已。
這也是《魷魚遊戲》一劇在各行各業生計大受震盪的後疫情時代,能快速引發全球共鳴的原因!人們赫然發現,原來真實社會中,有許多人跟劇中自願加入「零和生死局」的參賽者一樣,活在困境中被迫爭競,甚至必須犧牲他人以求生存的狀態裡。
封閉系統
教會之間,理論上應該不存在類似的勾心鬥角行徑,但令人遺憾的是,從初代教會開始,這一類勾心鬥角,就沒離開過教會。保羅在哥林多前書 1:11-13 中就指出了教會內彼此分黨結派相互「紛爭」的事實。但為什麼教會會這樣呢?原因聽起來竟還蠻屬靈的:為了高舉某些特別有屬靈經歷的人(哥林多前書 11:18-19)。
其實,無論是市儈地想賺更多錢,還是屬靈地渴求更多經歷神,這些對更多的渴求,都有可能為「貪」留下地步。如果我們自覺人生有限、資源有限,又想要在有限時間中,「更多」效法我們認為「更有」屬靈經歷的人,進而「更多」經歷神,我們就自然會開始貶抑,那些我們認為不夠屬靈,或神學領受上與我們不盡相同的人或觀點,進而高舉擁有我們羨慕的屬靈恩賜的人。於是教會的「魷魚遊戲」,就在哥林多教會,甚至整個教會歷史中上演!因為如果我們活在一個資源有限的封閉系統裡,那麼任何想要「有所得」的人,都必然會開始「有所爭」。
囚徒困境
想讓一場必然導致爭競搶奪的「零和遊戲」,變成互利共生、雙贏共好的「非零和遊戲」,就只有一種方法:合作!因此保羅說「弟兄們,我藉我們主耶穌基督的名勸你們都說一樣的話。你們中間也不可分黨,只要一心一意,彼此相合。」(哥林多前書1:10)保羅還接著揭示了能夠促成彼此合作、互利幫補的關鍵:愛。然而,共同擁有《哥林多前書》屬靈資產的教會,真的就棄絕爭競、展開合作了嗎?教會歷史中,基督徒間輕則分黨分派,重則宗教戰爭甚至彼此迫害的鐵血事實告訴我們:至今,教會都還沒做到!是我們都覺得資源太有限了嗎?有時候的確是!但「賽局理論」中的「囚徒困境」,也可以給我們另一條思路。
有天,警方逮捕了兩個共同犯罪的嫌疑犯,嫌疑犯們都選擇了保持沉默,於是警方隔離了他們,並對隔離後的他們提出了以下條件:「如果兩個人都繼續保持沉默,那麼他們都會被監禁半年。但如果有一個人願意指證另一個人的罪行,而且另一個人依然保持沉默,則這個污點證人可以當場獲釋,而沉默者會被判刑 10 年。而若兩個人都作污點證人,檢舉了對方,則兩個人都各自會被判刑 5 年。」你猜,最後兩個人的結局最有可能是什麼呢?甲犯人會想,如果我保持沉默,而對方指證我,我就要坐牢 10 年,那我當然要指證對方,這樣我就有可能被釋放,或者只要坐 5 年牢。然而,乙犯人也會這麼想。於是最有可能的結果就是,他們各自檢舉了對方,並且各坐 5 年牢。
這個結果其實不是最有利於他們的,兩個人都應該繼續保持沉默才是。但除非雙方完全信任彼此,否則誰不會短視地選擇損人利己,最終卻必然導致兩敗俱傷的策略呢?
上帝視角
如果我們進入「上帝視角」,就像我們可以看著《魷魚遊戲》的劇中人捉對廝殺一樣。那有沒有可能,耶穌也正看著各自努力「服事祂」的教會,實際上看到的卻是把自己困在「零和遊戲」中的我們呢?有沒有可能基督徒總量,多年來其實沒有太巨大變化的台灣教會,卻有許多基督徒只是在不同教會間移動,以致於有些教會感受到了復興浪潮,另一些教會卻漸漸走入了凋零呢?
教會啊!妳相信在神有無限的豐富與可能嗎?若真如此,我們就不需要困在有限資源的封閉系統假象中,爭競著那僅佔台灣總人口不到 5%的基督徒了。反之,何不把妳教會中最棒的人才,差派到那些更缺乏人才的教會與地方去呢?
教會啊!我們真的能超越囚徒困境,彼此信任、彼此相愛嗎?若真如此,何不捨棄自己眼所能見的堂會最佳利益,進而彼此幫補,攜手合作為神國打一場「彼此相愛」又共好共贏的「美好的仗」呢?
如果我們多年的努力,從堂會的角度看的確有所積累,從國度的上帝視角看,卻只是一場「零和」,那我們到底在建造什麼呢?一起「合作」,離開《魷魚遊戲》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