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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向月刊
2009俄羅斯、烏克蘭宣教異象之旅
期數:2009/10
作者:夏忠堅牧師
莫斯科行蹤
 
        15年來,普世宣教中心每年都辦一次宣教異象之旅,2009年的目的地是俄羅斯、烏克蘭。8月30日,我們一行28人,搭晚班飛機經香港轉莫斯科。香港飛莫斯科需要10小時,時差4個小時,半夜的班機凌晨6點抵達。在飛機上過夜很累人,但是莫斯科機場入境通關更累人,折騰了將近兩個小時才出機場,進入冷瑟的俄羅斯首府莫斯科。
 
        到過莫斯科,就算認識俄國
 
        俄羅斯國土面積17,075,200平方公里(世界第一名),橫跨11個時區,東起太平洋,西至波羅的海,分成7個聯邦區。2006年人口1.45億,人口每年減少約70萬。由於擔心住房、醫療和教育等問題,大部分俄羅斯家庭只生一個孩子。
 
        在前蘇聯解體後的十多年間,俄羅斯依然掙扎著建立現代化的市場經濟,及實現較強的經濟增長。憑藉著較高的石油價格和疲軟的盧布,2005年底,俄羅斯國民生產總值由1999年的1570億美元增長到約7500億美元,黃金外匯儲備由1998年底的不足100億美元增長到1822億美元,其經濟成長被稱為「金磚四國」之一。
 
        莫斯科是俄羅斯政治、經濟、科學文化及交通中心,人口有1,400萬人。曾有一位俄國詩人說:「凡是到過莫斯科的人,就算已經認識了俄國。」極權共產統治的蘇聯雖然已經解體,但是紅色城牆環繞的克里姆林宮依舊神秘萬分、色彩繽紛。洋蔥式圓頂造型的聖巴索教堂,也依然像神秘童話圖畫般地聳立著。但兩者之間的紅場,卻增添了許多時髦男女,悠閒徜佯。
 
        然而,在社會與經濟快速變遷的時代洪流中,俄羅斯能否聽見上帝的召喚呢?
 
        宣教團隊的處境比以前艱難
 
        當前蘇聯解體後,大量宣教團體及教派差派宣教士前來俄羅斯。俄羅斯雖沒有正式國教,東正教只是多數俄羅斯人的形式化宗教,但東正教成為俄羅斯主流文化已超過千年,無神論也主宰國家70年。1997年,在東正教高層堅持下,俄羅斯國會勉強通過聯邦宗教自由法,以自由之名強行管制和歧視新進入俄羅斯的宗派,以致宗教迫害指數位列全球第58,而宣教團隊的處境也比以前艱難。
 
        雖然如此,根據2003年的統計,目前還約有2,200位宣教士在俄羅斯各地宣教,他們歸屬於146個機構,來自35個國家,其中美國794位最多,其次是鄰近的烏克蘭359位,鄰近遠東的南韓316位。
 
        宣教士、宣教團隊在俄羅斯,除了直接傳福音開拓教會外,許多宣教士也選擇藉著社會服務來宣教。
 
        防制墮胎與兩性教育
 
        「生命之光」是一個國際性差會,在俄羅斯從事兩性教育、墮胎防制。接受我們訪談的3位女宣教士,分別來自美國、英國及俄羅斯本土同工。她們以英文、俄語交雜地說著:「俄羅斯官方統計一年墮胎人數約120萬,其實真實數字大約是400萬,其中二分之一不滿20歲。全世界墮胎人口中,四分之一是俄羅斯人。以年齡背景統計,25~30歲,已經有小孩子的婦女,墮胎率最高。婦女懷孕第三胎,醫生通常都會主動徵詢是否要墮胎。」
 
        多數團員的表情都有一點無法置信的樣子,可是,那位俄羅斯本土女同工說的,更令人匪夷所思,她說:「俄羅斯自1920年即通過墮胎合法化,懷孕三個月內墮胎,還可以接受公費醫療。墮胎已經不是女人的問題,而是全國性的問題。」
 
        「生命之光」以大量受訓的志工,從事兩性教育、墮胎諮商、幼兒照護教育、墮胎後輔導,並以婦女研經小組做直接的佈道及門徒訓練。
 
        我們為俄羅斯有「生命之光」而慶幸。但我也想著台灣每年約有40萬人墮胎,以人口比例來說,台灣墮胎問題也好不到哪裡去,但我們卻缺乏防制及輔導墮胎的專業機構。
 
        「婦女成長中心」是另一個服務與宣教並重的機構。她們提供「智慧母親訓練」,目前有七個訓練中心,80多位合格教師,以3人一組帶領教導40多個親職成長班。教材分為4階,並已發展電視教學節目。也建立幫助自己孩子戒酒、戒毒的婦女輔導事工。
 
        「婦女成長中心」不只提供婦女成長教育,也訓練婦女學習聖經,以「提摩太後書二:2」為主要策略。以俄羅斯婦女身材來說,「婦女成長中心」主任雖然個子矮小,卻堅毅地說:「裝備婦女在教會內外去訓練能教導其他婦女的領袖,以訓練更多婦女學習聖經、傳揚福音,這是我們事奉的中心。」
 
        八萬個鄉鎮沒有教會
 
        Mikhail Sekushin、Alexei Klimenko與Pavel Usishev三位牧師,也分別在兩個早上來到我們所居住的飯店會議室,為我們簡介俄羅斯教會的發展。
 
        俄羅斯的原始宗教是多神宗教,東正教在俄羅斯已經有一千年歷史,東正教與政治結合,成為貴族的宗教,但也是農奴的信仰,因此,東正教已成為俄羅斯的深層文化。
 
        改革宗、信義宗自450年前即進入俄羅斯,但影響不了東正教的根基。150年前,東正教曾經有復興運動,從聖彼得堡到俄羅斯,有部分貴族轉向新教,而產生新教及東正教的融合教會。新教在1909年曾有大復興,但卻因第一次世界大戰而停息。
 
        蘇聯時期,共產黨以無神主義壓制所有宗教,雖然有不少人接受無神論,但東正教仍然是多數俄羅斯人的信仰。改革開放後,蘇聯解體,許多人飢渴尋求心靈滿足,西方許多教派及福音機構紛紛進入俄羅斯,因此帶來了1990年代的新教復興。
 
        目前,俄羅斯東正教徒超過人口的80%,但多數是掛名、不聚會的信徒。新教主要有浸信會、歸正教會、福音派教會、靈恩教會及獨立教會,新教有全國性及地區性的福音聯盟,全俄羅斯大約有5,000間新教教會,但仍然有8萬個鄉鎮沒有教會。
 
        我們還不太瞭解我們是誰
 
        我們特地去拜訪俄羅斯國家五旬節教會協會,與Ivan Borichevsky副總裁見面,這是一個比較靈恩的新教聯盟,很多傳道人都從烏克蘭來。在前蘇聯的各個共和國中,烏克蘭是教會較復興的國家,很多宣教士由這個國家進入俄羅斯宣教植堂。90年代靈恩教會在俄羅斯僅有40間教會,現在卻成長到2,000間,大約有30萬信徒。
 
        Ivan Borichevsky也是從烏克蘭來的宣教士,他炯炯有神的眼睛鑲在高挺的鷹勾鼻上,硬挺的胸膛頸項,頂著光禿的圓頭,活像穿著襯衫扮演「國王與我」男主角的尤伯連納。他說起話來鏗鏘有力(即使我們聽不懂俄語),用高昂的聲調說著:「蘇聯解體、改革開放至今已將近20年,但是,俄羅斯人一隻腳踏在歐洲,一隻腳踏在亞洲,我們既不是歐洲人,也不是亞洲人,我們就是俄羅斯人。正像我們有一首詩歌所說的:『我們的地址不是街道,我們的地址不是號碼;我們的地址只是俄羅斯。』但是,得著自由已20年,我們還不太瞭解我們是誰?我們要如何生活?我們目前的最大挑戰,就是教會如何回應生活?如何建立符合俄羅斯文化的教會。」
 
        我忍不住舉手問他:「你們教派從40間教會,成長到2,000間,秘訣是什麼?」我感覺他好像瞪著我說:「開放後新教的福音復興建立在人民心靈普遍的需求,新教的傳道人也如同射出槍膛的子彈,充滿能力。但這股福音熱潮已趨於平緩,開放使不少人認同教會是新生活的答案,但在生活的壓力下,也有不少信徒對教會失望,而重新回歸東正教,想尋求自己的根。」
 
        他又看著大家說:「請你們為俄羅斯這個國家禱告,我們以前什麼都不可以做,所以什麼都不做;現在我們什麼都可以做,但似乎沒有能力做!」停頓了一下,他又說:「這是一個困難時代,卻也是一個充滿機會的時代;傳福音面對極大的挑戰,但更大的挑戰是如何真實地作基督徒。」
 
        其實,對台灣來說,不也是如此嗎?
 
附記
 
        在莫斯科的三天訪問中,異象旅行團大都是在莫斯科的北區活動,但是我們卻有三次安排到東南區「夜上海餐廳」用餐。莫斯科的塞車實在嚴重,為了吃飯,常常要塞車一個半小時,但團員卻沒有人抱怨。因為「夜上海餐廳」是莫斯科華人教會的姊妹開的。
 
        我們抵達莫斯科之前,政府剛剛關閉中俄的灰色(逃稅)貿易走廊,宣佈關閉莫斯科的一個華人商場,影響所及,有將近十萬華人因此失業。而莫斯科華人教會信徒也因此四散,原先有五個聚會點,現在只能維持四個。
 
        而「夜上海餐廳」這一區華人較少,居住此區的都是合法投資的華人。設在「夜上海餐廳」樓上的教會聚會點,信徒較穩定,奉獻也較多,此時就成為莫斯科華人教會的穩定力量。
 
        「夜上海餐廳」的年輕女老闆鄧姊妹,殷勤地招待我們。華人教會的田傳道拉著我說:「你們一定要再回來看我們。」田傳道說,1999年前福音協進會所組成的異象旅行團第一次到莫斯科,那時在商場擺攤的華人才剛剛組成一個團契。那次,我也隨團出發到新疆,就因為921地震半途折返。華人教會帶話回台,要我第二年暑假去帶領學生福音營,我轉介寇紹恩牧師替我去,結果寇牧師回來後,隨即差派台北基督之家宣教士前往協助牧養。
 
        田傳道說:「莫斯科華人教會是王永信的大使命機構開佈道會建立起來的;是你們異象旅行團轉介台北基督之家牧養我們長大的;是北美普世豐盛佈道團設立神學院幫助我們扎根的。我們又從莫斯科輻射出去,在六個大城市開拓了華人教會。」她看著我說:「我們最需要幫助的,是開拓不久的海參威華人教會,你們從台北到首爾轉機到海參威只要5個小時,我們從莫斯科去,卻需要15個小時。台灣教會可以差派人幫助海參威華人教會嗎?」
 
        還沒走完宣教異象之旅的行程,馬其頓的呼聲就來到了。台灣教會可有人願意差派宣教士到海參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