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航向月刊
衛生紙之亂
期數:2018/04
作者:夏昊霝牧師

    2018年2月22日,媒體首次披露國際紙漿價格上揚,造成國內紙業廠商成本提高,但由於市場競爭激烈,不敢隨便調漲的消息。隔天23日,多家電子媒體開始報導有大型賣場已接獲各家衛生紙大廠正式通知,衛生紙價格確定將調漲1到3成的消息。隨後電視台迅速跟進報導,網路社群與論壇中相關議題的討論數量激增,網路上以「衛生紙漲價」或「衛生紙」作為關鍵字的搜尋量也隨之暴漲。

    接下來三天,話題持續增溫,媒體也單純從披露漲價消息,進而開始分析國際紙漿近年漲幅、原物料漲價,甚至通貨膨脹問題,都一一浮上檯面熱議,衛生紙漲價消息的合理與真實性,似乎又增添了幾分。雖然於此期間,也不是沒有人質疑此波消息,可能是業者聯合哄抬價錢的結果,但卻完全阻止不了它在消費者心中發酵的迅速,一陣「薪資沒漲,物價一直漲」「此時不買,難道等漲價」的焦慮,催動各大賣場衛生紙買氣。網路上有人戲稱這是「安屎之亂」,更多人稱之為「衛生紙之亂」。

    這場鬧劇一直延燒三個禮拜,直到3月14日才隨著行政院公平交易委員會的調查結果出爐,宣告正式落幕。

一窩蜂

    若問,「衛生紙之亂」教了我們一點什麼?那就是它讓我們再次認識了台灣人從眾心理的具體表現:「一窩蜂現象」。消費者怕買貴了,一窩蜂的囤貨購買,鮮少思辨查證;媒體怕失去收視率,一窩蜂地爭相報導,合理化了所有傳聞;加上大型賣場的衛生紙,確實瞬間被一窩蜂搶購一空。這一切的一窩蜂,造就了衛生紙之亂的威力,如炸彈般迅速蔓延。但如果你以為3月14日,隨著公交會正式宣佈調查結果,澄清衛生紙漲價為不實消息後,一窩蜂現象就會停止,那你就錯了。
 
    因為原本一窩蜂合理化漲價傳聞的媒體,又開始一窩蜂的叫罵討伐。「衛生紙之亂」或許因此落幕,誤導消費大眾的不實消息來源也已辨明,但真正使混亂能如此迅速發威的「一窩蜂現象」,卻像早已潛入台灣文化底層的幽魂,換個宿主,持續寄生。

    「一窩蜂現象」其實也普遍存在於台灣教會的文化之中。信徒怕失去祝福,一窩蜂的追捧某些方法、人物,認為既然有人在其中有所經歷,就肯定是正確的;教會怕失去信徒,一窩蜂的高舉某些策略,認為既然有教會在其中有所成長,就肯定是好方法;加上每個教會都需要面對許多挑戰,這一切的一窩蜂,打造出了今日台灣教會的樣態。有趣的是,當初甚至不惜動搖教會結構的策略轉彎、方法調整,在過了幾年後,若發現結果不如理想,許多教會又會開始另一波的一窩蜂。
 
    別人成功的例子,套在我們身上,就真能立於不敗嗎?當眾大衛們,一窩蜂地都搶著穿上了掃羅的盔甲,恐怕只會造就一群走不動的大衛,不是嗎?但一窩蜂現象從來沒有停止,從改變詩歌形式到建構敬拜團、放棄詩歌本到多媒體影音投射、團契走入細胞小組直到G12…宿主不斷改變,「一窩蜂」持續寄生。

懼怕
 
    克服「一窩蜂現象」的最佳良方,就是察驗。帖撒羅尼迦前書5:19-21提醒我們「不要消滅聖靈的感動;不要藐視先知的講論。但要凡事察驗...」神在世界各地的教會、藉著各種工作,造就了各色的人,成就了各樣的美善,我們學都學不完,「深哉,神豐富的智慧。」(羅十一:33)但我們也當有個信心是,神既然可以在各地的教會,成就樣貌各自不同的豐富,神也必能夠在我們的教會,成就專屬於這個教會的豐富美善。就像神給以弗所教會的提醒,畢竟不完全適合士每拿教會,因此神也給士每拿教會一個屬於他們的提醒一樣。
 
    士每拿教會終究不需要一窩蜂地追隨以弗所教會的方法、以弗所教會也不需要一窩蜂地模仿非拉鐵非教會的結構。但既然「凡有耳的,就應當聽」,那我們都當專注聆聽,更多認識神在祂國度中所成就的各樣豐盛,但也需要更加小心聆聽與分辨,領受究竟什麼才是神要給我們這個教會的那份。

    「察驗」的重要性我們都懂,但究竟是什麼原因,造成人們跳過察驗如此重要的環節,不假思索的就一窩蜂奮勇直上呢?答案是:懼怕!

    消費者怕荷包失血、媒體怕失去收視與公信力、信徒怕失去祝福、教會怕失去信徒。我們懼怕那我們所深信、滿有慈愛憐憫的神,即將懲罰台灣,所以一窩蜂地認罪悔改、追求聖潔;我們懼怕罪會使社會崩壞,所以一窩蜂地參與社會運動;我們懼怕年輕人不進教會,所以連年長者也唱起了年輕人的節奏。我相信如果神的手介入,這些最終都能帶出好的結果,但若我們的動機並非出於對神單純的渴望、對活出合神心意生活有赤子般的嚮往,而是出於對懲罰或罪的懼怕,或是對得祝福的期待…;那這樣的追求,恐怕更多是出於我們自己,而非聖靈;這樣的行動,恐怕不能成就神的國。因為凡出於血氣情慾的和出於聖靈的,在本質上就是相爭為敵的(加五:17),血氣的行動再怎麼建造在教會上,都無法成就神的國。

平安
 
    一窩蜂現象的背後,往往代表著許多我們已知,或我們根本尚未察覺到的懼怕。對每一位基督徒而言,真正最關鍵的問題是:我們所懼怕失去的,究竟是「我們的榮耀」還是「神的榮耀」?是「主啊!我們要...」還是「主啊!照著祢的意思行」?

    身處這僅靠一篇假消息,就能造成「衛生紙之亂」的世代,願主的教會與每一位主耶穌基督的跟隨者,心中都能再次從祂所留給我們最深切的安慰中,得著戰勝恐懼的確據。因為主耶穌說:「我留下平安給你們;我將我的平安賜給你們。我所賜的,不像世人所賜的。你們心裡不要憂愁,也不要膽怯。」(約十四:27)
 
 
【脈動講道大綱   願你平安
經文:約廿:19-20
一、門徒懼怕,因為…;我們懼怕,因為…。
二、門徒懼怕,所以他們就…;我們懼怕,所以我們就…。
三、耶穌要來,向我們顯現,在我們當中,對我們說…。
四、克服懼怕的方法:真實的看見主。
五、克服懼怕的結果:就喜樂了。

行動:未來一個禮拜中,當你心中有一絲懼怕開始產生時,請暫時停下手邊的工作,立即在安靜禱告中,讓自己再次對焦在主的身上,並「讓耶穌來站在當中」,也「讓我們看見耶穌」。

﹡本信息建議大綱,供教會牧職同工,依教會面對時事之需要,自由使用。